车子一路飞驰到了广州，正赶上晚饭的时候，程清华饭都没吃，先到旅馆洗了澡，忍痛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之后就窝到了床上。
阿光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她痛得说不出话来，气息微弱的喊了两声，强撑着起来开门。
“痛死了，哥哥，给我买点止痛药吧。”
上一世也没这么痛得死去活来过啊。
程清华以前也见过一个女生，大姨妈来的时候痛得小脸煞白，弓着身子躺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当时她还有些无法理解。
有这么痛吗？
事实证明，真的有这么痛。
饶是程清华这么坚韧的一个人，现在都忍不住想哭。
她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能这么痛？
是因为第一次来，所以这么痛，还是以后每次来都要这么痛？
想想都觉得可怕。
阿光给她打包了一份热腾腾的云吞，但是看她那样子是没办法吃了。
“为什么会这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程北大的大姨妈不准时，有时候是几个月才来一次，几乎每次她来的时候他们都知道，但从没见她弄出这么大阵仗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来的原因？”宫寒的人大姨妈来的时候也会痛，程清华猜测自己是寒到什么程度了才这么痛？
不过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去医院看医生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顶多就是给你开点止痛药吃一吃。
阿光更加不懂这些事情，见她疼成这样，把云吞放下之后就拿了钥匙下去给她买药。
刚才她出来开门的时候，他差点没被人吓到。
小脸白的毫无血色，嘴唇和脸蛋儿都是一个颜色，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没了一样。
尤其是把人抱回床上的时候，手上几乎没什么分量，阿光头一次觉得人是如此的脆弱。
程清华被这腹痛折磨得不轻，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没好多少，吃过药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也没睡安稳，迷糊中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能让自己舒服，醒来的时候发现阿光没走，正趴在她床边睡呢。
看了眼时间，才晚上十点多。
大概是止痛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小腹的追痛感减轻了不少，但坐在床上还能感觉脑袋摇晃得厉害。
她猜想因该是自己营养没跟上，失血过多之后造成的脑供血不足？
反正不是很懂，但也不想为了这种问题去看医生就是了。
这次虽然是第一次来，但量确实是多，程清华睡觉的时候一直能感觉有东西流出来，以至于她调换睡姿的时候一直要注意有没有侧漏。
得买个有小翅膀的大姨妈纸才行啊，阿光买的这种是中年妇女款的……
很厚实，穿个紧身的裤子绝对能看出痕迹。
上一世她来大姨妈之后也会观察身边的女生和女老师，真的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额，有点变态，但是当时的她一直觉得大姨妈是很羞耻的东西，想看看身边有没有人和她一样。
到洗手间换了新的大姨妈纸，果然发现了各种程度的侧漏前后漏。
阿光买的云吞已经彻底冷了，程清华正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下去吃一顿的时候，阿光醒了，见她盯着云吞看，以为她要吃，连忙出声阻止。
“我下去给你买新的，刚才药店的人说不要吃冷的。”其实还建议他买个热水袋，但是他出来问了几家店都没有，怕她等太久了又痛，于是就连忙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倒是把热水袋这事儿给忘了。
“行吧，我再洗个澡。”
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这个点已经过了热水供应时间，洗手间放不出热水了，程清华只好用热水壶的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一股血腥味儿从洗手间里往外蔓延。
程清华身在其中没怎么觉得，阿光进来的时候那味道就非常明显了，搞得他脸热得不行。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十三行后街，也住了很多来自天南海北进货的人，所以做各种小生意的人也特别多，阿光没走多远就买到了几样好吃的，顺便还跑去更远的地方买了热水袋儿。
程清华好之后又等了一会儿，阿光就回来了。
“这么多，我拿吃得完啊。”程清华选了两样，一份热腾腾的云吞，一份糯米鸡，剩下的邀请阿光坐下一起吃，阿光说什么都不愿意。
废话，这么浓的血腥味儿，而且还是那种血……
他觉得多吸一口气都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程清华见他买了七八样东西，以为他也买了班世飞的份，所以也没留他，让他赶紧把东西送过去，殊不知这只是阿光因为拿不准她想吃什么，于是就把见到的觉得好吃的都买了个遍而已。
“喂，你和清华神神秘秘的干嘛去了？”
阿光回到房间的时候班世飞还没睡，他也没干别的，就是想看看阿光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的时候阿光和程清华就神神秘秘的，到了地方之后两人也自己搞分裂，这一行为让他很郁闷。
怎么又把他撇到一边儿去了？
“没干嘛，她肚子痛，我给她买药去了。”
阿光把一对吃的丢给他，总算堵住了他满腹的不满。
“肚子痛有什么不能说的，真是的……”害得他郁闷了这么久。
阿光用别的话题搪塞过去了，但是班世飞也不知怎么的，一颗春心特别荡漾，吃着吃着就又把话题拐到了程清华身上。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儿啊？唉我突然发现，你和清华在一起也不错啊。你看，我以后娶了北大，你娶了清华，我们不就成亲戚了吗？这个可以欸。”
班世飞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又给阿光全方位分析了一下，分析着分析着，突然又觉得自己不厚道。
“算了算了，她太丑了，我不能为了想跟你做亲戚就把你推进火坑里……”
阿光全程面无表情，班世飞说了什么，其实他都没听进去，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那一股血血腥味儿，只是当班世飞说程清华太丑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辩驳到：“也不算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