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小叔叔，我系好了，可以了吧？”
女孩磕磕巴巴地用小手抵在他靠近一步的胸膛上，眼神更是躲避乱瞟。
周聿泊闷闷坏笑，转身看了眼镜子。
这领带系得中规中矩，不算歪扭，却也没多熟练的样子。
男人抱住她的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她耳边亲了两下，“还行。”
“做人老婆还是会伺候人的好。”
他说完，就拉着黄清禾下楼。
可黄清禾却被他那句话说得愣住，脸蛋也滚烫。
才不当他老婆。
小叔叔这人就爱说混账话来羞臊她，黄清禾心底又暗暗记下，下次绝对不嘴欠地多管小叔叔的闲事了。
*
黄清禾踏上陈家那艘新赌船时，就被那里的穷奢极欲给惊到了。
比她在电影里看见得还要庞大和迷人眼。
这艘船接手自那艘，号称东亚第一赌船的珍妮宝贝号。
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艘闻名东南亚的海上浮动赌场，豪华赌船，是小市民们一夜暴富的豪赌圣地，也是大小贪官的公海之地。
海上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豪赌狂赌，这里又是多少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周聿泊抱着手臂，垂眸看了眼女孩。
此时的女孩那双大眼睛简直忙得不行，左看看觉得稀奇，右看看觉得好玩。
又也许是出于对陌生地界的畏惧，小姑娘不自觉贴近他走路。
周聿泊见此挑挑眉，还算识相。
“周先生，许久不见啊，您能来给我这个面子，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头亲自来迎接周聿泊的正是陈家的陈文港。
周聿泊看他一眼，握上他伸过来的手，似笑非笑地轻点头，“陈老板，客气。”
陈文港不经意看到了站在周聿泊旁边的黄清禾。
他早年也听说过周聿泊这人的作风。
他这人和其他黑老大比起来，玩女人不算热衷。
旁的人到了他的地位，不说养个十几二十个女人等着他选妃去干吧，也得一次玩个三四个彰显自己的面子和地位。
但这位，虽然身边也从不缺莺莺燕燕的，可他似乎嫌麻烦，很少谈生意的时候带着女人。
他原本还准备了不少小姐等着留给他呢，陈文港又瞥了眼那女孩。
周聿泊喜欢幼女啊？
啧，够变态的。
似乎是看出了男人不算友善的视线，黄清禾微微低下了头。
她和小叔叔的身份还真是尴尬。
她的贞洁早就被这个恶人夺去了，但两人没有确认任何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乱伦的狗男女。
黄清禾尴尬地抠了抠手指，向后小幅度地躲在了周聿泊身后。
男人似乎看出来了什么，瞥了一眼陈文港，“陈老板就打算在这聊？”
陈文港反应过来，收回了打量他女伴的视线，笑了笑，“上三楼，周先生。”
*
随着进入奢华包厢，外面的嘈杂和赌徒或是欢快或是怒吼的声音听不见了，夜幕降临，正是香港夜生活的开始，盈盈月色下的纸醉金迷悄然开幕。
包厢里，都是中年男性，不过也有三三两两的抱着几个靓女，手也不老实。
这种场合，这些黑老大很少有带老婆来的，都准备在这欢快一夜。
但见到周聿泊和陈文港亮相，都突然安分了不少。
当然更多的还是惊讶。
周聿泊旁边带了个小女孩来。
虽然黄清禾今天故意穿了件显得成熟些的晚礼裙，但那张小脸还是生嫩，最主要的就是身上的那股好好学生的气质。
和周聿泊站在一起，两人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一般。
可偏偏，周聿泊今天罕见地扎了领带，那领带的颜色和她衣服颜色很搭，更别提两人都俊男靓女的，仔细看看，还真是好般配。
就是大家伙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哪位？
黄清禾小心翼翼地跟在小叔叔身后，两人落座在主桌上，周聿泊在主位，她则就在旁边，身后还站着阿伦，黄清禾瞥见他站在自己身侧，才安心不少。
毕竟，这个包厢里，男人太多了，那些人个个身上戾气都很重，叫人害怕。
“吃什么？”
黄清禾正在这里紧张地想着，那头便听见熟悉沉着的嗓音响起。
周聿泊垂颈点烟，他出行时戴了一副皮手套，身姿挺拔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动打火机，湛蓝烟火燃起，香烟袅袅而升。
怎么会有人简简单单做个动作都这么好看呢？
“傻愣着是又饿傻了？”
周聿泊吐出烟圈，笑她。
“没有，有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黄清禾心想，这是人家陈家的场子，不是周家啊，自己不能太多事，再惹人笑话。
周聿泊听后似乎有些嫌弃地点了两下她的额头，而后转头向阿伦开口。
他报了几个菜名。
黄清禾小耳朵听着，心里有些雀跃。
小叔叔和她口味还挺像，他说得那些，都是她爱吃的。
在这包厢里头坐着的港城大佬们，虽然也有不少鬼扯的，但大多都在谈正经生意。
也有不少人端着酒杯来和周聿泊谄媚地说些什么，似乎探讨某些企划。
黄清禾也听不太懂，云里雾里地，只是一门心思吃。
整场下来，上的那些菜，黄清禾吃得最饱最多。
一抬头，还看见周聿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瞥了她一眼。
他单手夹烟，掸了掸烟灰。
旁边的人嘴巴喋喋不休地说着难懂的专业术语，周聿泊听得不认真，忙乱之余，还时不时就要看她一眼。
黄清禾觉得，自己好像他摆在包厢里的小宠物，生怕她丢了，随时瞧一眼，还会勾唇对她笑笑，像是主人对她乖巧的夸赞。
她觉得，这种感觉，还真奇怪。
陈文港出去了一会，再回来时，带着三个人回来的，那头热热闹闹的，黄清禾放下啃了半天的鹅腿，看向包厢门口，走进来两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而最后面的男人身侧跟着一个红裙女仔。
那套亮片短款包臀裙实在耀眼，黄清禾在看清女人身材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远处的女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多数人的目光，她妖娆妩媚地扭着臀走进来。
黄清禾再抬眸彻底看清女人脸的一刹那。
忍不住捂住嘴。
心口怦怦乱跳。
而她身后的周聿泊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女孩身上，她的小动作都被他收在眼底。
从一开始的色迷迷盯着人家，现在又捂嘴惊讶。
周聿泊实在搞不懂这小屁孩脑子里都在装什么。
终于，他抬手摆了摆手，让旁边的人起开。
而后探着身子向前，掐了掐她的耳垂，“捂嘴干嘛？”
女孩被吓一跳，但回头后却是红着一张脸，缓缓问出声：“那个真的是陈嘉珍小姐吗？”
周聿泊挑眉，看了一眼。
那女人穿得太露了，雪白的胸口就那点单薄的布料，好像还没穿内衣，还能看到点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倒是眯眯眼，仔细寻思了一会。
没听说过，但这张脸好像在哪见到过。
周聿泊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
哦，想起来了。
好像曾经和他自荐枕席过。
当时刚回港，没兴趣。
周聿泊回头，看这小姑娘简直两眼放光，比那群男人的眼神还要炽热。
男人皱眉，再次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用了点力气。
“黄清禾，别告诉我，你喜欢女人。”
一听这话，女孩小脸忽地一下变得更红。
“什么啊，我在念国中的时候就和凯恩一样很喜欢陈嘉珍小姐，她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我好希望她能去TVB演几部肥皂剧，这样我就能多见她在荧幕上了……”
女孩说着，那双漂亮纯真的眼睛还粘在陈嘉珍身上。
陈嘉珍，号称香江第一美人，一张妖艳明媚的脸蛋还有前凸后翘的身材让她在美女如云的香港也能大杀四方。
“真这么喜欢？”周聿泊挑眉好笑看她一眼。
这小屁孩这么多天，干什么都不开心，他和她说几句话，都怕的要死。
现在，看见个明星反而来了兴奋劲了。
早知道这么好哄，就不费那么多力气了。
“嗯，小叔叔……等会，我能去要个签名吗？”
周聿泊看她一眼，而后点头。
黄清禾听此，眼睛亮了不少，小手捂住嘴，在那偷乐。
男人看她一眼，有些好笑。
没出息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