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欢说完，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沈墨开口道:“吕建死的那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张欢欢回想了一下，那天吕建似乎特别开心，回到明一养老院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曾莹和张欢欢在走廊上遇到他。他醉得都快站不稳了，还笑嘻嘻的说自己又谈成了一个大单，还说晚点会有人来和他一起庆祝，让她们玩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他。
吕建是个享受主义的人，他在明一养老院的宿舍所有装备都是最好的，他还会经常带女人回来，丝毫不顾及任何人，几乎天天都带女人回来过夜。张欢欢他们都以为那天晚上他又叫了女人回来过夜，所以没有管他。谁知半夜竟然听说他办公室起火了，人被烧死了。
“曾莹死前应该是跟你们几人中的某一个人联系过，是你吗？”黄柠柠问道。
张欢欢摇摇头，“我从明一养老院走后就直接回了老家，没有再跟他们联系过。不过，我猜曾莹联系的那个人应该是杜明玉。”
“杜明玉？”黄柠柠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杜明玉算是这群人的领头羊，她和曾莹的关系最好，曾莹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跟杜明玉说。”张欢欢淡然道。
“明一养老院曾经发生过多起安眠药失窃事件，你知道这个事情吗？”沈墨问道。
“安眠药没有失窃。”张欢欢回复道，“起初，杜明玉只是想多领一些安眠药，可以控制那些老头，后来吕建过问了安眠药丢失的事情。杜明玉就给吕建出主意，报备安眠药丢失就可以重新购买安眠药，那他又可以找供货公司拿回扣了。吕建被杜明玉说动了，后来不管杜明玉拿多少安眠药吕建都不管她，全部重新采买，收受回扣。”
“那袁春祥呢？袁春祥在明一养老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沈墨接着问道。
“袁春祥原本只是宣传部的一个员工，但是听说他是吕明一院子特招进来的，大家对他都很客气。吕明一院子离世后，吕建却不待见他，说他就是个小混混，还企图变身为人上人。袁春祥也看不过吕建，两人经常发生冲突。后来有一天听说袁春祥被人打了，那之后就没见过他了。”
“明一养老院曾经有过一次被曝光的经历，你应该还记得吧。”
张欢欢点点头，“记得。”
“发帖人说的都是真的？”黄柠柠问道。
张欢欢再次点点头，“全是真的。”
“既然都是真的，为什么那些老人会出面澄清？”黄柠柠疑惑道。
“杜明玉拿着那些老人的私密视频威胁他们的，不止这样，杜明玉还勒令那些老人在与家人通话或者视频聊天时，我们必须在场。私下也不让老人跟自己的子女联系，老人私下接触不了自己的的手机。”
果然，这些手段都是从明一养老院带出来的。
“你们几人服务过的老人有中途转走的吗？”沈墨问道。
张欢欢摇摇头，“都是在吕建死后离开的。”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和子女的名字吗？”黄柠柠接着问道。
张欢欢点点头，“记得。”黄柠柠让张欢欢写下那些老人和子女的名字，沈墨让张欢欢备注了一下凌辱的程度。
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张欢欢跟着付队安排的人去了安全屋。沈墨和黄柠柠走出审问室，发现众人的脸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黄柠柠疑惑的问道。
“杜明玉的最新消息，前天凌晨乘车大巴回到本市，但从汽车站就失去了联系。”吴晴回复道。
按照张欢欢的说法，凶手最恨的人一定是杜明玉，他绝对不会放过杜明玉的。
“袁春祥呢？”沈墨突然问道。
“昨天回家后一直没出来过，我们的人在他家楼下守着的。”路远回复道。
“让蹲守的人上楼去看看。”沈墨建议道。
“沈教授，你怀疑袁春祥？”付队问道，
“涉案的其他人员，虽然是老人的家属，可能也了解自己家老人被欺辱的事情，但是这些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们也不符合连环杀人的特征。但是袁春祥每一次案发的时候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是明一养老院的老职工，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他不是凶手，就是凶手的目标。”沈墨解释道。
路远立马让蹲守的同事去查看，却发现袁春祥真的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何时出去的。
“他家小区有没有别的出入口？”付队问道。
路远摇摇头，“袁春祥住的是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出行都靠步梯，没有其他出入口。”看来袁春祥是伪装骗过蹲守的警官出去的。
付队让路远马上去调查袁春祥的行踪，路远立马出发去查。沈墨和黄柠柠则配合吴晴调查张欢欢提供的名单。
“着重查一下，这些人里最近一段时间，家里老人发生重大变故的。”沈墨提醒道。
“付队。不好了！”刚刚出门的路远跑回来说道，“南郊一个废弃水站发现一具女尸。”
“是杜明玉！”沈墨闻言抬头说道。
付队立马带队去现场确认，经过袁春祥提供的照片确认，死者是杜明玉。杜明玉死状惨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是鞭伤和刀伤，脸颊两边都被刀划伤。致命伤在胸部，左右各一刀，失血过多而亡，下体被凶手用刀刺破，极其残忍。
抛尸现场没有监控，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死者运回警局后，经过张欢欢的辨认，再一次确认死者正是杜明玉。 张欢欢看着杜明玉的死状泣不成声，“报应啊！”
经过初步尸检，致命伤是死者胸口的两道刀伤，失血过多而亡，死者体内没有提取到体液，也没有任何安定药物的成分，所有伤痕都是死前造成的。
黄柠柠和吴晴经过进一步排查，在张欢欢提供的名单中，有三个老人已经去世，一个自热死亡，两个非自然死亡。另外两个老人在明一养老院倒闭之后已经跟随子女移居海外，出入境记录显示，移居后没有回来过。